稻妻月

【存档】以爱为名的赠物(扉樱)-5

春野樱没有把他当成父亲,他早知道的。 

 

她在千手扉间眼里也不是女儿,教育上他也确实失职。

 

 

更早之前的那些亲密无间犹如一场漫长的蜜月。仔细想起来更多的还是诧异:嗯,怎么现在就到了这地步?

 

 

年轻的千手扉间和年幼的春野樱,两个人,一大一小,经常什么也不说,也没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只是保持缄默在一处并排坐着。大人安静地读着大部头,小小的女孩子坐在特特垫高了的椅子上,紧挨着他坐。

 

那时他们近到可以随时拥抱。

 

有时候她画画,在他看来是超出他常识范围的事物,在她却像是再亲密不过的伙伴,既不重复也从未混淆,每一个夜里都会到她的梦里去,她要做的就是将其以绘画的形式记录。

 

裁剪好的绘图纸显然不能完全承载小孩子的奇思妙想,绚丽又有几分杂乱的画面从纸上一路蔓延到桌面上,金的、绿的、深的颜色是树枝,是藤蔓,张牙舞爪地占据一大半的空间,红的、粉的是大朵大朵开放的花,仔细看还有蓝色或紫色的碎花,都开得精精神神,好像失手打翻了调色盘,只要是能想得到的颜色,都能在她的画里找得到,他对女儿的杰作不做任何评论,只是将书拿开,空出更多地方任她画去。

 

有时候她兴致勃勃地翻看千手扉间的相册薄,里头的相片按着时间顺序整齐地排列在一起——整理他的相片是春野樱仅次于绘画的一项兴趣。

 

相册里没有幼年的千手扉间,好像他年幼的那段时间从不存在,一开始就是穿着军装的千手扉间站在异国他乡的烈日下,笔直如松。阳光将他苍白的皮肤映出红色,银白色的短发在深色军帽下胡乱地翘着,看着像是很扎手的,但是她是知道的,他的发丝像动物的绒毛一样柔软。

 

头总是撇开不看镜头的,好像很不适应拍照一样,不管是单人照还是集体照,都是如此。有些照片里甚至只有一个瘦高的背影。而小女孩总能在第一眼将混在人群中的他识别出来,好像她的眼里只有他,再容不下别人一样。也总要在第一时间向他报告她的新发现,装作不理她也没有用,小小的女孩子极善于撒娇,轻轻地、依恋地、有间隔地牵扯着他的衣角,等他注意她了,再软糯糯地说出来,她仰着一张小脸,圆润的酒窝里满满盛着的都是渴望——她总是要他夸奖,比别的小孩吵着要吃糖更为执拗——通透若玻璃珠的翠绿眼珠专注地看着他,连眼睑都一动不动,目光却能一直看透他,一直看到他心里去,好像能洞察他心里全部的秘密,了解他自出生以来全部的想法和渴望。

 

在她之前他是无处遁形。

 

那时只是维持着那样的相处,也已经十分满足,不像现今这样,时时对峙,两人都恨不能将对方拆解入腹,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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