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月

【复健】椿与鹤~刀剑男士与审神者~1

*第三章比预定的要长一点,只好拆开发了。虽然大纲列出来内容也很多【。

 

*没啥意思的剧情过渡章,交代了一部分本丸的情况。下半截的内容不止是志津的本丸的故事,写得潦草结构渣,第三章写完了会修正BUG再放个完整版。

 

*源氏居然一直在加戏简直可怕,源氏的魅力太可怕。

 

*想看评论哇……不一定是要写的长长的_(:з」∠)_如果写的很难看也请告诉我哪里写的很难看。

 

*补上了开头的一段重要场景,这么一算差不多是这章内容三小节的分量【。】【反正之后感觉不对还是要改】

 

 

 

 

 

 

 

长长的、似乎望不到尽头的木质长廊的另一端,作为手合场地使用的宽阔道场,若有似无地传来竹剑相互击打的声响,一声,两声……富有音乐的韵律感。战事与战事之间的空隙里,本丸里时常传出这般声响。

 

她喘着气,手里歪歪斜斜地握着竹剑,身体也歪歪斜斜着,身上的织物已经完全为汗水浸透,头发也已经汗湿黏在额前,显得非常吃力。毕竟是女性,无法苛求她具有与成年男性的体力;然而于战意盎然的对手看来,全然是无精打采的模样,理所当然激怒了脾气不算是温和的付丧神。

 

审神者对任何事都兴致勃勃,幼儿一样充满好奇心,时常向麾下的刀剑男士们讨教一招半式,比划着消遣,权当纾解压力,他们也觉得有趣,乐意奉陪。这次也是,从厚槛山出阵回来她便牵住了近侍和泉守兼定的衣角,要他检验前些日子教授的成果。稍后他便发现端倪,她心不在焉,又是极力敷衍,不让对战过快的结束,出招里带着狠绝,又破绽百出,他轻易就能击中她的手臂或身体其他的部位。

 

审神者并不是为磨砺自己,而是因什么在烦躁,不安。大意让她枉受皮肉之苦,眼下却又迫切地需要它用以转移注意力。

 

付丧神在战场上惯了,这次进攻也没刻意控制力道,又恰恰击在手腕上,审神者吃痛一躲,竹剑脱了手,眉间蹙得紧紧的,牙关也咬得紧实,没肯发出一声。

 

她一向喜爱、信服、敬重和泉守兼定,甚少有异议,他也如当初自我介绍那样名副其实,作为本丸的初期刀之一,认真履行辅佐审神者的职责。所谓物随主人形,隶属女性的刀剑男士们与女性如出一辙,随时响应着彼此的期待调整自身。

 

“主殿。”

 

正是日暮时分,夕阳的暖晖将志津映在地板上的影子延伸得很长,整个人看起来更小,又十分的无辜可怜。她垂头丧气地,眼睛紧盯脚下地板的纹路,眼神又未聚焦在上面,说是走神,又好好地在准备倾听近侍的说教。

 

他熟稔审神者的犟脾气,若不是亲自开口,强逼和说教比棉花更无力。

 

和泉守兼定慢慢地端好手中的竹剑,站在对面的审神者也拾起了竹剑,摆出了相同的迎战姿态——明明已经疲累得不成样子,却仍不愿放下手中的剑。

 

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她打击到体无完肤——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药的香气。

 

温暖的炭火。

 

在太阳底下晒得软蓬蓬的棉被。

 

拧干毛巾时淅沥落下的水声。

 

轻触在额角又撤开的柔软的手。

 

……

 

鹤丸国永睁开眼,望见手入室的天花板。被褥不远处药瓮坐在泥炉上,已经煨得嘟嘟往外翻沫。不大的手入室漫着一股植物的清苦味。

 

“哦呀哦呀,真是赶上时候。”有谁踱步靠近,盘膝坐下,铲灰盖住火种发出嗤的一声。视线随对方动作来回摇晃,又过了好一会儿,图像慢慢才在视网膜上成型。

 

“歌仙兼定……”呼吸吐纳里还带着血腥气,战斗厮杀明明还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很遥远。“——药研呢?”

 

几乎每个本丸的药研藤四郎都掌管着手入室。

 

“该说你的脑勺意料之中的坚硬么?……挨了这么一遭还能记得清。”文系名刀苦笑,鹤丸国永对这疑似挖苦的点评置若罔闻。他估摸着药汤的温度,抬手斟出浅浅一碗推到同僚手边,这才为提问作答:

 

“药研去为夜战做准备了,手入室近期由我和其他不当番的殿下接手。”

 

歌仙兼定练度达至顶峰后鲜有出阵安排,多是协助审神者打理零碎事务,因刀种、练度或是其他缘由不参与大型合战的付丧神在这个本丸亦不在少数。身为人类的审神者眼界有限,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鹤丸国永默然听着,将药汤一气灌下,咽喉里的血腥气被药气镇住,这才觉得好受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被苦味刺激,霎时觉得清明许多,疼痛也变得更强烈。

 

“战斗至今,少说也有万战,我们与溯行军都对各自手段详知一二,随时狙击敌我的检非违使棘手也确实不假,”歌仙兼定漫不经心地捅火,少许添入新炭,烧旺了再丢入几枚干松塔,劈啪作响炸开一片干爽醒脑香气,“——鹤丸殿如今这般狼狈却是不应当。”

 

“你是要对我说教么?之定。”

 

“——难道不需要吗?”

 

他循声朝房间边角望去,留着薄绿色短发,青年模样的付丧神专心致志碾着药材。仿佛刚才似提醒似讥讽的并不是他。

 

青年唤膝丸,审神者与少数付丧神称他为薄绿,几日前才现形与审神者结契,论资历练度是本丸的新人,论辈分,与他尚未现身的兄长一样,可能是目前最古老的刀,近日以来更是一直担任近侍,女主人对之信赖倚重一度令初期刀们侧目。

 

鹤丸国永的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断断续续拼起记忆,多半是这位后辈的杰作。

 

“您太过莽撞,取下战功并不需这种几近求死的方式——还是说,非得是将断刃呈上才能彰显忠诚?”

 

膝丸用的是最谦卑的谈吐,但时间赋予的古老和矜傲让这段话变得像是长辈的喋喋不休。

 

鹤丸长眉一轩,对这种弯弯绕绕的指责已有不耐:

 

“新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五条的刀,”青年不怒亦不恼,类似蛇兽、橙红色的瞳孔在摇曳烛火间骤然一缩,闪烁奇异的光,“这是忠告。”

 

歌仙轻咳一声:

 

“就此打住。”

 

稍顿,道:“主殿恼火得很,还请备好措辞。”

 

这是说与鹤丸国永的。

 

“噢,”太刀扬起眉毛,故作轻松,“现在她多半不想见我——到时再想吧。”

 

歌仙兼定叹气。看来是场惨绝人寰的拉锯战。

 

 

 

 

审神者与五条的付丧神的拉锯战早有苗头,久远的已经无法追溯,及至数日前审神者的突然出访成了导火索,终于激化成众人皆知的矛盾。他们像仇家势不两立,又用热烈的目光捕捉对方的一举一动,因为对自己于对方的魔力深信不疑,目不转睛地观察自己魔力产生的效应;当他们一同出现,无论怎样的场合都变得尴尬起来,最有发言权的女主人的初期刀们,无一不保持缄默,作壁上观,其余的刀剑男士也只得提心吊胆继续观望下去。

 

女主人是令人信服的审神者,也是让人恨的咬牙切齿的人类女性。她带着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照旧安排出阵、内番、远征诸项事务,不咸不淡地应付政府文件、溯行军与麾下的刀剑男士,焦躁已经浓烈的几乎化形成黑影紧紧相随,她强撑着冷淡的面具,把它塞得结结实实。

 

审神者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除了初期刀们,本丸其余成员均在战场化形,刀匠的职能仅剩拆解多余刀剑,常年蹭在茶室里与不当番的刀剑男士饮茶闲聊。偶尔政府通知开放限时锻刀,降神请来的多是本丸中已经化形的刀剑男士,有时审神者动了恻隐之心,本丸里留有复数的同名付丧神也不是稀罕事。她是最不认真的赌徒,一旦无趣,即刻从赌桌旁抽身。

 

锻刀之外的运气也并不稳定,有好有坏,快被踏平的墨俣、厚槛山一直不见那两柄名刀的身影,女主人扔骰子都有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夏天的合战损失惨重,女主人心灰意冷下预备撤出,却意外收获了日本号与明石国行;秋天的合战总遭陷阱暗算,有时心怀侥幸,战战兢兢再往前行军直接被杀出的强敌截走大半战利品,气得女主人逮住了狐之助就开始媷毛,所幸最后有惊无险迎回了物吉贞宗;到了年末的连队战一役,虽然并不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强敌无数,人力财力耗损亦是惊人,繁冗、重复枯燥,目标物髭切久久不现身,磨掉了审神者最开始的信心,焦躁更是肉眼可见的与日俱增,偶尔在职务室对着空气大骂大喊。

 

现在又添上一个鹤丸国永,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冬天实在煎熬难捱。

 

源氏重宝的膝丸在这样的情形下现形了。

 

“源氏的重宝,膝丸。兄长也来到这里了吗?”

 

不,就是因为没有你的兄长我们才在拼命。压力与日俱增的不止女主人,征战多时被指挥得团团转的刀剑男士们看着这个一脸茫然的新人,疲累得说不出一句寒暄,同时还有想把这个耗费大量精力物力才找到的家伙拖到手合场教训一顿的心情。

 

“大将要疯了。”厚藤四郎喃喃,已经预见惨淡结局。

 

自然要疯,女主人已经放弃矜持,抓起狐之助一阵猛媷,式神的小短腿在半空里一阵乱扑乱腾,被媷得吱哇乱叫:“髭切!髭切!髭!——切!——源氏的膝丸都来了,髭切呢!说好的髭切呢!被你当油豆腐吃了么!——还我小判!”

 

这纯然就是迁怒,随侍一旁的主力们也根本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反倒指点起女主人去媷狐之助绒蓬蓬的尾巴。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本丸根本没有兄长的现实的膝丸,逐间逐间寻着,由远及近叠声呼唤自己的兄长。

 

“兄长——兄长——”付丧神刷得一声推开了用作连队战会议室的广间的幛子,认真地询问道:

 

“请问兄长来这里了吗?”

 

女主人迎着目光熠熠的青年,面无表情,手一使劲媷秃了狐之助。

 

那之后倒也没惩戒,怒归怒,审神者从来不将火气撒在刀剑男士身上。

 

搜寻髭切为目的的出阵持续进行着,膝丸偶尔还是会忘记兄长还未到来的事,到处茫无头绪地寻他,就这样过了几日,女主人突然终止出阵,通知全员休整,在诧异的目光中,膝丸接到了近侍兼第四部队队长的任命书。按女主人的说法,她不过是想换个思路去做事。

 

“换言之,髭切殿现身之前,你都得担起近侍的职责。”莺丸慢悠悠地啜饮香茗,给出解释。练度不上不下的他既不出阵也不参加演练,偶尔远征,当番过程让搭档崩溃,结果让审神者抓狂,大部分时间都过得闲适,女主人将他和新来的付丧神安排在一处,无外乎现在本丸里称得上主力的刀剑男士都已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无暇教导。“毕竟膝丸殿同髭切殿是一莲托生。”

 

虽然按女主人的运气来讲,提拔膝丸担任近侍对找到髭切这件事的帮助微乎其微。不过它对莺丸而言还不如一杯热茶重要,就此揭过不提。

 

膝丸垂着薄绿色的脑袋像是在想些什么,厚藤四郎推开了茶室的幛子:

 

“膝丸殿,大将找你。”

 

“啊呀,这不是主殿最喜欢的厚君么?”古备前的名刀同少年搭话:“主殿让你来教导膝丸殿吗?”

 

厚藤四郎原是第一部队成员,早前战线推至椿寺时不慎重伤,惊骇不已的审神者当即撤下了他的席位,事后又补偿般的给予了第二部队队长的任命与常任近侍一职的宠爱。征战至今,当初堪称艰险的椿寺之役早能轻易取胜,近日以来他更是与同胞兄弟们活跃于夜战、室内战,可谓战功赫赫。此外更肩负教导新入本丸的、练度低的付丧神们的职责,比如第三部队队长鹤丸国永、粟田口的长兄一期一振,在这个资历、实力说话的本丸,太刀们亦不敢小瞧他。

 

“并不是,我和兄弟们并没有接到这样的任命。”少年朗声道,虽是冷淡的面容,话语里却藏有令人斗志昂扬的热情,“膝丸殿,大将在广间等你,请尽快前往。”

 

莺丸若有所思:“这么说,厚君今天是得闲了?——来一杯茶如何?正巧老爷子想和人聊聊大包平。”

 

“不了,莺丸殿,大将还吩咐了其他事情——我替你喊平野来吧,他刚好也不当番。”

 

“哎呀哎呀。”

 

 

 

 

 

评论(4)

热度(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