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月

【复健】不过如此 1-2

不过如此

*木叶三十三年,二代火影执政。

*火核、镜与刹那的故事,「雨潺潺」前传。

「雨潺潺」请戳:https://daoqiyuedehuilang.lofter.com/post/426f7d_24602a4

*当年一起打天下的青年们已成老不死。

*权谋描写有,段位低,作者的政治从来都只是挣扎在及格线上。

*已经忘记当初是在哪里看到刹那的资料,大概是设定集上?

 

远远的那一边,太阳落下的地方,夕阳余晖为逐渐化为暗青色的山巅涂上淡淡的红。

镜平常就在这时结束任务,提交完任务文书,恰好能被橙红色携裹着慢慢走回族地,城镇的景色从他的肩膀上缓缓掠过,待回到属于他的屋子,漫天橙红的夕霞被群青替代;有时候晚一些,风将云彩刮净,几粒银星,月斜斜挂着,从火影居起步,一路穿过热闹夜市,笔直走,走到渐渐冷清为止,这时便到家了。

今日同往常并无区别,既忙碌又安宁祥和。

镜和他大多数同伴一样,跟形形色色的人们周旋交道,洽谈报酬,就任务完成度进行确认,偶尔雇佣双方还会为此争论……日复一日都被这样那样冗重的琐事缠身。

木叶自建成那时起便是热闹非凡,奔走于任务的忍者,忙于生计的普通民众,慕名而来的游客,从早到晚。镜穿梭于人流之间,间或同相熟的人们寒暄数语,随后匆匆告别。现在他只想脱下护额和盔甲好好休息,一天积郁的疲惫唯有热水和睡眠方能冲散。

 

 

紫烟冉冉升起。

大约十五坪的房间,作为密谈的地方狭窄了些,作为家常闲话的茶室倒是刚刚好。茶水的热气,烟草的呛辣香味,细碎的笑声,喉中细小的喘咳,长者们絮声叨念家里长短,尽是些无关紧要事情。

宇智波火核抿着唇,神情惬意。

换在从前,断不能如此轻松。当初的青年们闯过刀山火海,几死几生,一路走到现在,回想起来身如在梦里。

和平像麻药,抚慰曾经的伤痛,像烟草,安逸在腐蚀这群生还者的神经。

一晃眼三十余年,自己竟然还活着,还变成了年轻人们眼中的老不死,年轻时候他一直都坚信自己会像祖辈那样早早死在战场。

想起年轻时候的事都还像昨天的光景,有时也会不自觉的就热血沸腾,拿起剑时仍如少年般稳健,然而朝镜子里望一望,萎靡的身形、衰老的面容都叫人泄气,这才顿悟并灰心丧气,曾经擅长并热衷的领域,也不得不让贤。

世事难料。

火核又深吸了一口烟草,肺泡都为这辛辣芬芳的烟雾深深颤动着。

年纪一大还染上不得了的癖好,教他忍者技艺的师傅若还在世,怕是已经被他气的七窍生烟。

“刹那那小子,惹出麻烦了啊。”

“啊啊,据说跟千手扉间起了正面冲突。”

“哈哈哈,后生可畏。”

“刹那横冲直撞的性子迟早要吃亏,被罚在家思过算是从轻。”

茶室里响起细碎的嘲笑声:

“千手扉间也老了啊,开始心慈手软。”

没有人能敌过时间,从来如此。

茶汤煨在炉上嘟嘟沸腾着,在烟盒边角敲去烟斗余灰的声响此起彼伏,新的紫烟再度升起时,长者们漫不经心地说起了另一桩事。

 “族里的年轻人也都到娶亲年纪了。”

“啊啊,”火核从喉里发出一阵含糊声响,“镜的,已经替他说下了。刹那么,等禁闭结束再提罢——年轻人有才能是好事,太不知天高地厚可是短命的征兆。其余几个,朝上爬的心都重着呢,拿琐碎事拴着他们怕是要给脸色看……现在的年轻人闹起脾气也是够呛。”

与会长者想起家里后生,多少露出了苦笑,对火核的话有所共鸣。

宇智波的年轻人不服管教已成共识,精力又旺盛,对战争的渴望比父辈更盛,对这之外的事项又毫无兴致,例如刹那,年纪轻轻小有战功,前年不慎被伤了左颊大半,几乎见骨,族内没有什么好的医疗忍者,伤愈只得戴了一方铁面权作代替,同完好的另一侧相衬,俊朗里透着股戾气。也有与刹那这一类截然相反的年轻人,镜遵循准则且驯良,偶尔也显露一点拗劲,说来也是奇怪,镜同他狂戾的父亲全然不像,有时火核也会疑惑,怎么镜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呢,从性格上讲刹那才是。若是母亲的影响也未可知……火核敲敲烟斗,想到一点往事。镜的母亲,温柔驯服,甚至达到极端,是让男人深觉可爱的同时又觉恐怖。年轻时候偶有见到也只远远的相望,待到怀了镜,方在族人前露面多了些,常在廊下懒懒晒暖,他们向她问好,得到的回应羞涩又拘谨。

 “说给镜的,该不会是久鹤家的女孩儿吧?这么多年了,你倒是对他们家不死心。”

“他们欠宇智波的早晚得还”,火核慢吞吞的吸着烟草,“对镜、宇智波、千手,没有比这桩更好的婚事。”

“暂且不提女方的亲属,千手扉间真会答应?”

火核在嘴里含着一口,笑声有点模糊:“他怎会不答应?”

利益当前,哪怕是送出众多子侄里最喜爱的孩子,哪怕对方是厌恶的宗族,哪怕是要同弟子中的一位结成姻亲,他也不会因个人好恶推翻这桩婚事。经年累月的较量,火核了解他甚于自身,千手扉间实际的令人心生憎恶,冷静的近乎无情,岁月流转,他倒是分毫未变。

庭院中的碧桃雨淋日晒数载,葱郁如旧。

“想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从前兄弟死的死,走的走,留下来的也被这些琐事拘得无处可走,也是很感慨。”

有人叹息。

“这么多年,你还只是代族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长者低垂眼睫,淡淡道:

“不过替人管家,虚面上的礼节没有也罢。”

“想想实在惭愧,若那时追随大人,或许宇智波的处境不会是如今情形……大人也不至独身一人死去。”

他曾带领一族杀出重围,尸山血海,刀丛剑林,一生最后却为一族背弃,曝尸野谷荒山。

如今也只能追悔莫及。

纵然那时有心相随,又有多少人能鼓起勇气斩断牵绊,随他离开,爱人、子女、双亲、一族……人生在世,种种束缚,岂是说抛便能抛,说断即断。也唯有宇智波斑,一心向前的意志犹如钢铁,忍常人所不能之忍,割舍常人所不能割舍之物,名为和平的麻醉品岂能困得住他。故而他能背水一战。

“那时候,谁能想到之后的事呢。”

叹息再绵长,也随着冉冉紫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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